苏简安看得清清楚楚,陆薄言眼里的恨和怒统统在一瞬间褪去,只剩下绝望和自嘲,无穷无尽的绝望和自嘲。
沉默了良久,洛小夕才不情不愿的开口:“离开的第一天,飞机一落地我就开始想你,太烦人了。后来我就把头发剪了,想着换个发型换个心情。”
幼稚死了!
从来没有见过陆薄言这样的眼神,她几乎要忍不住将真相脱口而出。
苏简安的声音很轻:“是。抱歉,我们……”
大早上,竟没有一个员工敢跟陆薄言打招呼。
电话很快就接通,穆司爵直接问:“你要去哪儿?”
老人家欣慰的轻拍两下苏简安的手,又问:“亦承呢?他这大半年都没来G市看我,这段时间我也没有接到他的电话。他肯定又开始忙了吧?让他千万注意身体。”
等了几分钟,苏简安终于出来,身上却还是穿着她原来的衣服。
猛地偏过头看向床边苏简安面朝着他趴在那儿,双眸紧闭,两排长而浓密的睫毛像振翅欲飞的蝶,乌黑的长发散落在洁白的床单上,像泼墨无意间洇成了一朵花。
“没问题!”
苏简安的记忆里,她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,睡梦中感觉不到难受,更不会莫名的不安,就像初生的婴儿回到了母亲的怀抱,被熟悉的气息包围着,她感到安心。
“沈越川看到新闻,给我打了电话。”
苏简安被陆薄言看得心里没底,从他怀里挣出来:“小夕,我们走吧。”
以他妻子的身份,和他一起接受杂志社的采访在以前,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情。
苏简安蔫蔫的趴在床边,眼巴巴望着陆薄言:“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吗?”